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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難道我是天選之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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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大河熟門熟路的到了縣城車站,一下車打眼望去,看起來衣服穿的還算體面,一臉菜色的人、身上浮腫的人,還四處打望,手揣在兜裏,一看就是有條件想換東西的老手。

木大河這樣長相樸實又背著沈甸甸大背篼的鄉下漢子,一下子就吸引這群人的註意。

現在時間還早,戴紅袖標的人還在家裏沒出門,木大河低著頭,朝車站右邊的巷子走進去。

木大河把背篼放下,靠在墻邊等了一會兒,果然聽見腳步聲從遠處走來,腳步聲越來越大。

“兄弟,大家都是明白人,你看我這個東西能還多少?”一個身材矮小的漢子迫不及待的從兜裏摸出來一個玉佩。透綠透綠的,木大河也看不出好歹。

後邊又來了一個人,圍著頭巾的一個老大娘,急的把漢子擠到一邊,著急道:“他那玩意兒哪有我這個好,大兄弟,你看,金的,這還是我當年老娘給的陪嫁,你掂掂,實心的。”一個金手鐲送到木大河手裏。

木大河憑手感就知道,這一個鐲子能頂得上上次換的那一對。不過上次那一對圈子小,估計就是給小孩子戴的。這一個大的拿回去給老娘也行。

木大河心動,“大娘,我也不說虛話,你這個我能給你換五斤玉米粉,不是陳糧,是今年新收的,而且這都不是我家的,還有其他親戚的讓我幫忙給換的,我做主就這麽多,多給你我也不好跟人家交代。”

“大兄弟你看看,這是實打實的金貨啊,前兩年這要拿出去少說能賣一百多塊錢呢。”

木大河嘆了一口氣,”您說的對,確實是這樣,但現在這年景,多的我也給不起,要不你找其他人問一問?“

大娘沈默半晌,”我還給你,家裏沒米下鍋,孩子都要餓斷氣了。”

兩人沈默的交易完,木大河另外撿了兩根紅苕給它。大娘眼睛都紅了,“謝謝了。”

剛才被擠一趔趄的男人也不說其他的,“您看看能換多少?”男人把玉佩遞到木大河手裏。他心裏其實不抱什麽希望了,剛才那個鄉下人最喜歡的大金鐲子才換五斤玉米粉,他怕鄉下人不識貨不換給他。

“我給你換五斤玉米粉你看怎麽樣?”木大河拿來換的玉米粉都是五斤裝的,只能五斤五斤的換,而且他尋思著這玉佩應該是個好貨。當年他當兵的時候在一個南方的戰友身上看到過,和這個成色差不多,聽說是祖傳的。

男人驚喜不已,忙不疊的點頭答應,“我換,我換。”

兩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,男人把玉米粉藏在棉衣裏面,從巷子的另一頭快步走了。

事實上現在在縣城裏面,糧食金貴,這些不當吃不當喝的東西還這沒什麽市場,一個金鐲子一個玉佩人家能給你換一斤糧食都是看得起你,所以這兩個人雖然想多換點糧食,但能有五斤新鮮的玉米粉還是很願意換的。

這兩個人走後,偷偷摸摸的又來了幾個人,把剩下的糧食都換走了。

木大河利索的收拾好東西去妹妹家。

今天是星期天,木大河敲門,趙慶華一溜煙的跑來開門,一看見木大河驚喜的撲了過去,“大舅,我想死你了,好想回鄉下,我媽每天都給我喝湯湯,我餓。”五歲的孩子嬌氣的撒嬌,木大河看著心疼。”

“不怕,大舅二舅給你送糧食來了,今天讓你媽給你做玉米粉饅頭。”木大河進門。

木清和趙亮聽見動靜從屋裏出來,“大哥,你怎麽又送糧食來了,屋裏一堆人,可不興餓著你們。”木清感動不已。

這一年多家裏沒少接濟他們小兩口。

趙亮接過背篼,重的壓手,“大哥,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,我趙亮都記在心裏。”患難見真情啊,老屋那邊一到飯點就有人來盯梢他們家吃啥,一有點好的,外面聞著點味兒就恨不得帶著老人把他家鍋搬走,老岳家卻時不時給他們送點糧食來。這差別,就是親兒子都心寒啊。

木大河拍拍趙亮的肩膀,妹夫家就他們三妯娌眼皮子淺,嫌貧愛富,趙亮對妹妹和兩個侄兒還是不錯的,困難時候接濟接濟也沒啥。

“這裏有十五斤玉米粉和二十斤紅苕,我和你二哥家湊的,你們先湊合著吃,也別太節儉,小孩子長身體。”

“我心裏有數,你進城也看到了,慶國這小身板兒就看著精瘦,一頓吃兩大碗呢,餓不著他。”

木大河沒看見慶華,問了一句,“慶華了?”

趙亮給大舅哥倒了杯水,“還沒醒呢,睡著呢。”

木大河一早上沒喝水,也有點渴了,喝了半杯,和趙亮兩口聊了兩句秋糧。

木清和趙亮聽到直嘆氣,鄉下都沒有糧食,城裏哪裏來的糧,聽說他們這邊去年的糧食都用來支援北京、上海了,鄉下種糧的都有餓死的,他們這些住縣城的日子更好過不了,有糧票都領不到商品糧。

“春天的時候我去城外挖野菜,結果連嫩一點的野草都沒有,老一點的野草也好多被挖野菜的把根都挖出來了,這一到冬天,更是找不到吃的。”

趙亮臉色難看,“你別走遠了,現在山裏的野獸缺吃的,兇得很,你沒聽說嗎?紡織廠一個小姑娘走遠了去山裏挖草根,被狼咬死了,現在大家都只敢在縣城周圍挖一挖。”

木大河也擔心,“別去,我們那邊北山上山貨這段時間也開始收了,到時候給你們送來,多少能填飽肚子。”

木清笑道,“那真好,我就喜歡吃栗子、榛子這些東西,就是住城裏,現在又沒有人來賣。”

“對了,有沒有換到奶粉啥的?我家翹翹再長大一點我怕吃奶有點吃不飽,有奶粉備著最好了。”木大河提起自家閨女就眉飛色舞的。

趙亮聽木大河說奶粉,叫木清把藏在床下箱子裏換的東西拿出來。

“哥,換了兩袋奶粉,還有一斤紅糖,孩子大一點,用娘做的醪糟,煮上雞蛋,加一點紅糖補的很,拿回去給嫂子增加營養也好得很,這個可是老紅糖。”

木大河看了一眼紅糖,細膩,軟,顏色紅棕色的,是好東西,不像供銷社賣的那種硬邦邦的。

“行,這個一共多少錢?”

木清算了帳給木大河聽,上次給的錢花的將將夠。東西不貴,就是票難找。不過木清用大哥給的糧食換票都容易得很。

木清沒說,木大河也心裏有數,姊妹感情好,這些也不用天天掛在嘴上感謝啥的。

三個人多聊了幾句,木清說下次不用送栗子來,兩個孩子放寒假了她給送回老家,辛苦爹娘照顧兩個月。

木大河當然沒有不答應的。

木大河滿載而歸,回到家剛好吃午飯的時候。木翹翹今天沒有在她專屬嬰兒床裏發呆,大中午的奶也不喝,正睡的臉色紅彤彤的。

木翹翹實際上並沒有睡過去,今天早上她在床上左扭右扭的時候她感覺到一絲氣感,心裏激動的不行,趕緊閉上眼睛裝睡,實際上開始引氣入體。

不知道是現在靈氣比較充足還是她現在的這個身體情況比較好,上輩子木翹翹用了兩天引氣入體,今天才幾個小時她就有那種水到渠成的感覺,木翹翹心奮不已,心想難道我是天選之子?

木大河看到寶貝閨女忍不住想包包,被木奶奶一巴掌拍開,“洗手去,馬上吃飯了,別多手腳。”

木大河心裏不願意,“我還沒抱翹翹呢。”

“抱什麽抱,從外面回來臟得很,不準抱。”木奶奶是青山大隊最講究的老太太了,特別註意衛生。在鄉下這個窮地方,洗手洗腳都分兩個盆的還真不多。更不要說誰家天天飯前便後洗手的。

木大河從小被他娘拿著棍子教,還是怕她娘。

張桃花從地裏回來,收拾好自己來看木翹翹,“這丫頭怎麽這麽能睡?”

“興許是昨晚上沒睡好吧。”

“昨晚上也沒聽到動靜啊。”木大河一邊洗手一邊和木奶奶說。

木奶奶哼了一聲,“我乖寶醒了也不會吵鬧,你知道她睡著了?她想睡就讓她睡,等肚子餓了自然就醒了。”

一家人圍坐一起吃飯,木奶奶給張桃花專門做了一碗紅糖雞蛋水補充營養。木建國、木建軍兩兄弟饞的吸口水。

張桃花故意當沒看見,慢條斯理的吃。

木建國不幹了,“娘,你就不能一口吃完了。”

張桃花看了他一眼,“我就不。”

木奶奶看了纏著鬧的娘倆,不管他們。

一家人熱鬧的吃完飯就各幹各的事情去了。

下午四五點鐘,木翹翹醒過來,肚子餓的咕咕響,張桃花一下午在家等木翹翹醒,木翹翹毫無心理障礙的喝完奶,就開始呼喚毛毛,結果還是沒有相應,木翹翹心裏沮喪得很。

第三天天氣晴朗,地裏糧食收拾幹凈,青山老小背著背篼,拿著小鋤頭上山找山貨去。

木大河領著幾個男人拿著自制的弓箭,腰上別著大砍刀,一起跟著村裏老小上山。

雖說他們不會走到深山,就在低矮的西山上去,但也怕北山上有兇獸竄過來,遇到狼群、老虎那可不是開玩笑。

北山是秦嶺延伸過來的支脈,西山就在北山旁邊,但沒有北山那樣高,平時大家都熟的很,山上哪裏有多少栗子樹、榛子樹大家都心裏清楚得很。

外面雖說山都是公家的,青山大隊這裏沒這個規矩,大家都是誰撿到就算誰的。

臨近出門的時候,木翹翹不幹了,木大河一走到院子裏木翹翹就開始哭。

嚇了木大河一跳,木翹翹都出生兩個多月了,還真沒聽到她這樣哇哇哇的哭。

木大河回頭看她,木翹翹嘟嘴,就不哭了,木大河往院子外邁一步,木翹翹就開始哭。

木大河把木翹翹抱在懷裏,木翹翹就甜蜜蜜的笑。

木大河頂不住了,“娘,要不就把翹翹帶上吧,北山上又沒有多危險。”

“外面風大,著涼怎麽辦?”木奶奶不願意,木翹翹聽見就開始癟嘴。木大河立馬心肝兒肉的哄起來。

木奶奶看這機靈的小丫頭也是無語。

最後還是木翹翹小丫頭獲得勝利,被她爹用背帶拴在胸前。木翹翹被她奶穿的厚厚的,小手指頭都露不出來,害怕孩子嘴裏進冷風,還用一塊幹凈的小帕子把嘴捂上,木翹翹全身能動就是一對眨巴眨巴的大眼睛了。

不過不翹翹不介意,能出門才是最重要的,他要去山上試試自己靈力。

前幾天引氣入體後,木翹翹感覺自己快要練氣一層了,去山裏多吸口濃郁的靈氣說不定今晚就能突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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